世界遗产教育 |第九届大学生世界遗产保护提案大赛优秀作品

世界遗产教育 |第九届大学生世界遗产保护提案大赛优秀作品

以“陵”动换“灵”动——明显陵遗产活化与社区发展

摘要

本提案通过对湖北钟祥明显陵（2000年成功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及周边地区发展现状的调查研究（入灵域），对该地居民地方感和游客感知进行归纳整合及实地考察（遇灵阻），以文旅融合、社区参与为思想内核，分前后期提出明显陵景区活化的具体方案（展灵通），每期中各有主次，包含赐灵眸——数字化展示、享灵馔——当地特产及衍生品、通灵犀——消愁博物馆、现灵光——“Xplay”钟祥市短篇移动游戏制作大赛等八方面内容，并从技术应用、社区参与等方面结合实地考察结果提出方案实施保障（返灵境），力求将明显陵遗产活化和社区发展结合，发挥遗产价值，在促进文化传播及传承的同时，带动当地经济发展。

一、团队介绍

陵显大明队，团队成员来自华中师范大学旅游管理专业、公共管理专业，具有旅游专业相关知识及振兴家乡的情怀。因有感于湖北的灵秀文化、鲜明的荆楚风采和英雄的抗争精神，故选择湖北省四大世界遗产之一的明显陵作为研究对象。队名浅显易懂，以主要研究对象——明显陵为核心，以陵动换灵动，希望通过研究考察，寻找一条以明显陵为代表的帝王陵寝遗产目的地及其社区的旅游可持续发展之路。

2020年9月26日，第九届大学生世界遗产论坛和大学生世界遗产保护提案大赛落下帷幕。经过三个多月校内决赛、全国初赛等层层比拼，由李艳老师指导的《以“陵”动换“灵”动》——华中师范大学代表队“陵显大明”队最终取得了“优秀队伍”的荣誉称号。

李艳老师致力于研究旅游行为、城市旅游、文化与旅游融合等领域，历年多次指导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与大赛。团队成员李亦琦、杨芊、王海越、李洋同学来自旅游管理专业18级，具有遗产保护与开发的宏观视野，能够掌握与旅游相关的基础和应用理论；董玲同学来自公共管理专业18级，对本提案研究对象——明显陵及其社区怀有浓郁的家乡情结。五位同学在老师的耐心指导下，思维频频碰撞，行动力和执行力持续在线，有激情、有计划地完成了这份提案。下面就请听听陵显大明队伍的故事吧！

二、案例地选择

钟祥市作为荆门市下辖的县级市，地处湖北省中部，汉江平原北端，版土面积4488平方公里（大致相当于7/10个上海市），这里自然、人文旅游资源（莫愁湖、明显陵、黄仙洞等）丰富，民风民俗、文化积淀独特，是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中国长寿之乡，世界文化遗产（明显陵2000年申遗）所在地。

近年来，钟祥市积极开展“长江大保护”行动，在维护良好自然生态环境的同时，以相对较高的GDP水平（荆门市第一）和较为稳定的人口数量保持了社会经济的稳速发展，更兼有深厚的历史文化、民风民俗底蕴，具有发展旅游的优质条件。通过与南京明孝陵的对比、查找相关资料，取长补短，我们发现了钟祥市旅游活动并没有很好地开展的部分原因，如技术手段先进、景区联动效应、居民认知度低、供给品质量不高、文化性低、宣传推广不到位等。 

明显陵航拍布局图

此外，通过阅读相关文献，我们发现，目前相关研究多停留在对钟祥长寿文化、生态环境等方面的弘扬与提升，或从历史、考古、建筑等学科角度对明显陵的探查研究，而对明显陵旅游价值缺乏探讨，对明显陵体现的孝文化、楚文化、长寿文化缺乏进一步的认识，这对钟祥市遗产保护利用与旅游社区发展提出了挑战。

2020年，随着疫情的冲击，湖北全省都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明显陵作为湖北省四大世界遗产之一，将之作为研究对象有利于传播湖北的形象和文化。另外，明显陵作为正在申报5A景区的世界文化遗产地，研究其旅游与社区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我们愿为明显陵乃至其他遗产地的保护利用、社区生计的提升贡献一份绵薄的力量。

因此，我们选择钟祥市明显陵莫愁湖景区作为案例地进行研究，力求将明显陵遗产活化和社区发展结合，发挥遗产价值，在促进文化传播及传承的同时，带动当地经济发展。

三、调研思路与过程

我们的提案思路主要分为四个部分，首先通过整合明显陵景区的相关资料、查阅文献和实地考察等方法，整理得出明显陵旅游发展现状，特别是有针对性的寻找不足之处，进而提出前后期的具体方案，最后通过多角度分析，归纳得出提案实施保障。我们将提案的四大部分分别附以“入灵域·遇灵阻·展灵通·返灵境”的名字，希望能更好呈现提案内容。

提案思维导图

我们做了两个主题的调研：居民地方感知调研和游客感知调研。由于提案的主题紧紧围绕社区可持续生计，我们将重点放在了居民地方感知调研上。

小组成员在皇城社区调查

居民地方感知调研以地方感理论为依据，通过调查数据分析明显陵社区居民对明显陵及社区的地方依赖、地方认同和地方依恋，为明显陵及社区的可持续发展对策提供数据基础。确定调研主题和目的后，我们搜集和分析以“社区参与”、“地方感”为主题的文献资料，从中提炼反映地方依赖、地方认同、地方依恋的因子，针对关键因子和明显陵实际状况设计一系列问题，以达到调研目的。随后我们实地深入明显陵所在社区——皇城村，以皇城村居民为调查对象，开展了为期3天的第一次实地调研。初稿完成后，我们针对社区现状和方案的可行性再次进入皇城村，与社区居民进行深入访谈。初稿完成后共开展了两次实地调研，实地调研数据为本提案提供了数据支撑。

地方依赖感

体现了居民与社区环境的物质关联，从底度层面来看，遗产开发应为居民提供生存渠道。根据调研数据，社区居民对明显陵能产生一定的认识，但并未达到将明显陵作为生活区域一部分的程度。节假日、三月三庙会的时候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会进行卖香、卖水、接送客人等活动，除此社区居民与明显陵的联系不够紧密。目前明显陵的建设发展对明显陵社区的经济带动作用不明显，社区居民的地方依赖感较低，旅游从业人员特别是领导层以下的人员对工作的满意度不高。明显陵对于社区居民来说“近在眼前”，依赖于遗产地的可持续发展生计对社区居民来说却可谓是“远在天边”。明显陵社区对明显陵的遗产资源几乎没有生计性依赖，因而也缺乏对遗产的认知动力。

地方认同感

体现了居民与社区环境的身份关联，从中度层面来看，遗产与居民应组成同一生境空间。根据调研数据，在被调查者及其亲属中从事旅游工作的人数较少，从事的旅游工作多与景区相关。值得注意的是，被调查者没有参与过旅游规划表决、建议和听证等会议。群众反映心声难，被采访居民对明显陵的建设发展也没有形成自己的意见。社区对明显陵遗产的利用与开发没有实质性参与，对遗产社区无归属感，对社区地方缺乏认同感。不可否认景区的规划、保护等应由政府主导、决策，但居民不能习惯性地接受和认定政府政策，如此不利于居民主动了解和传播明显陵遗产文化。

地方依恋感

体现了居民与社区环境的情感关联，从高度层面来看，居民应持续依恋遗产。根据调研数据，显陵文化并未渗透社区居民的生活，社区居民只了解简单的信息，对显陵背后的文化内涵认识不足，其认知水平甚至可能不如外地游客，这不利于建立居民文化归属、文化认同、文化自信、文化传播，也不利于社区居民与遗产的情感维系。社区居民虽然对显陵背后的文化内涵认识不足，仍希望社区周边的旅游发展能带动社区的经济、文化及环境发展。被调查者对明显陵社区的旅游发展现状满意度处于一般稍偏上的水平，明显陵的建设与发展有很大提升空间，增强社区居民的依恋感、思考景区和社区的可持续发展对策十分必要。

四、提案建议

我们通过网络文本分析的形式对游客感知进行调研，提出明显陵旅游“闻名不出名”、“积极不消极”、“见点不见面”三大特征，并相应给出初步建议。

展灵通作为具体方案部分，秉承从无到有的原则展开。主要分为前后两期内容。

前期内容的具体方案主要分为四方面：赐灵眸，享灵馔，寻灵香，创灵巧。

【赐灵眸】是在微信公众号里建立一个显陵地理位置和景点的360度虚拟地图游览，并给出相关文物的简要介绍。

【享灵馔】是对当地特产，如蟠龙菜、葛粉等及其相关衍生品的宣传推广。

【寻灵香】是通过与显陵周边景区联动发展，达到“以点带面”的效果。

【创灵巧】是通过提取钟祥市及明显陵的文化元素，设计一系列文创产品，让文化活起来。

前期的营销方式，主要通过名人营销、代表文化营销、跨区域营销三大方式进行，邀请名人参与并做宣传，提升游客和市民的参与度，让景区的美被人看见，让当地的文化为居民提供实实在在的利益。

名人营销海报

后期内容分为育灵苗、通灵犀、现灵光、品灵韵四部分。

【育灵苗】顾名思义，是从教育出发，利用原本存在的文化和手工艺从业者，针对各年龄阶段的人群，提出不同教育方案。例如:针对中小学生，设计多种参与活动——榫卯技巧、诗兴钟祥等，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针对大学生，我们提供和当地旅游、文化产业相关的实训基地和创新创业平台，助力青年人成长。针对老年人，我们设立老年学校，让他们老有所为，老有所乐。通过这些措施，希望能够在提升当地人文化、技艺水平的同时，吸引本地人才回流，并进一步接纳包容外地人才，实现“可持续”的教育循环发展。

【通灵犀】即消愁博物馆的建设。我们希望它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博物馆的内容，让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感同身受。它的设计名称取自莫愁女的"莫愁"，即希望人们能抛下忧愁，走向阳光。莫愁女亦和楚文化有着密切联系，因此，消愁博物馆的logo设计中处处体现楚文化元素。整个博物馆的区域规划，以毛不易“消愁”歌词为参照，划分为“朝阳和月光少年区”、“ 故乡和远方青年区”、“ 明天和过往中年区”、 “自由和死亡老年区”四个参观区域，代表每个年龄段“愁”与“莫愁”的展品在各个区域中进行展出，包含岁月轮回、背井离乡、生离死别等主题。这种先“愁”后“莫愁”的形式，让参观者在感慨现实愁绪的同时，看到“莫愁”的希望，得到精神上的安慰。

博物馆设计图

【现灵光】——xplay钟祥市短篇移动游戏制作大赛。大赛借助橙光游戏平台帮助钟祥宣传推广，以期得到年轻群体的响应。从游戏设计主题来看，包括皇陵探秘、时空爱恋、少年天子、蕃地治理等，体现了现代技术和当地传统文化的结合。

游戏制作宣传海报示例

【品灵韵】——拍摄文化遗产综艺节目。"风水宝地，祥瑞所钟"，是钟祥对自己的定位，也是我们提出这部分创意的初衷。它是节目的"韵"味，是城市诗意的韵脚。目前的综艺构想有两个："who got the kingdom"——走进明清皇家陵寝第一季：钟祥，通过观赏、游戏、科普、歌谣祭等形式，立体认识城市形象。第二个是“师傅，我坚持不住啦”——寻找当地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拜师学艺，唤醒人们对文化的深层记忆，弘扬当地的长寿文化和孝文化。

综艺宣传海报示例

五、保障分析

提出的方案如果无法落地实施，一切则是无用功，因此在最后部分为了探究前面所提出的方案的可行性，我们进行了提案实施保障分析，从技术、社区参与、政策制度三方面进行论述和分析。

技术应用保障方面：前后期方案中所提到的微信公众号运营、在抖音平台推广、建造消愁博物馆、打造游戏综艺等，通过适当培训，完全由当地居民维持大部分的正常运营。同时，当地居民的生产生活方式及他们身上的代表性特色，也是所有技术实施的起点及核心所在。每一项提出的方案都有各自的特色：当地特产及衍生品（抖音平台）操作便捷、成本较低；消愁博物馆创意新颖、贴合文化；游戏、综艺节目依托官方，人才创新。并且都没有无法解决的技术难题，技术应用方面完全得到保障。

社区参与保障方面：方案的实施与社区居民联系紧密，涉及居民切身利益。因此良好的社区参与可以为方案提供充足的保障。通过特色产品网络营销、消愁博物馆等方案中提到的方式，为社区居民提供就业岗位，扩展创收渠道，增加旅游收入。改变当地居民以从事农业生产为主，不懂得如何主动参与旅游创收的困境。增强社区宣传教育，刺激当地居民的积极性，增强其对地方的依赖感、认同感和依恋感。具体做法有分享旅游发展红利，对居民进行宣传，提高社区居民对显陵文化的认知水平；并且要落实群众的有效建议，真正落实受惠政策，保证居民权益；还要活化非物质文化遗产，打破文化展示、传播的时空限制。

政策制度保障方面：旅游发展带来的经济效益巨大，但政府政策对其也有不小的影响。明显陵景区的发展同样离不开政府政策的支持和保障。幸运的是，当地政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给予当地旅游资源大力支持，并积极进行行业监督与整治。创建5A景区等一系列政策支持的发展保障；“我选湖北·创在荆门·爱上钟祥”等计划的人员保障；招商引资预计融资50亿元等的资金保障都为方案的落地提供了坚实的政策制度保障。

荆门市全域旅游规划中明显陵景区内容

六、心得感想

我相信，每位同学在这期间都获益匪浅。就我而言，此次经历最大收获在于时间效率的把控和团队协作的感动。

提案书撰写初期，老师就让我们以甘特图的形式确定短中长期目标，严格按照该图执行，此外，老师还提醒我们注意记录每次会议的内容，方便日后的信息收集和查找。这使得我们能有的放矢，确保提案质量和特色。

应该说，好的时间管理和目标执行是成功的一半，再加上老师、同学们积极配合（我们几乎是每天一会议，相互帮助和监督，由我负责整合收集大家建议和发布讨论结果），尽管在疫情期间，但是同学们都很忙，除了见习的任务，还有同学在学一些技能（如学车），且因为疫情的特殊性，实地考察的工作仅有一位同学在做，但是大家还是努力坚持了下来，有同学刚刚见习结束，回到家就立刻参与讨论，老师细致入微的批改、帮助我们进一步完善……因此，另一半成功是由老师和同学们4个月来的坚持共同铸就的。

如果说还有什么感想，我想说的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尽管这次获得了优秀展示队伍，但前路依然漫漫，我们的提案书仍然有许多不足，因此我们应不忘初心，向着更高更好的前方努力前行！

——李亦琦

转自微信公众号：UNESCO遗产地可持续旅游教席